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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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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禹打馬一路到了東宮門前才停下, 他將安婳抱下了馬, 然後牽著她的手走進宮門。

宮女立刻將殿門打開, 跪拜在地, 恭迎他們入東宮。

安婳邁進門內,便睜大了一雙美眸, 東宮內的小徑沿路都掛滿了燈籠,如通往月宮的銀河, 明亮而璀璨。

她牽著祁禹的手順著燈籠通往的方向而去, 道路兩側的牡丹開的正艷, 月光如金子灑在花瓣上,美的驚心動魄。

兩邊掛著的燈籠, 每一盞都是不同的, 安婳目不暇接的邊走邊看,順著燈籠的指引,來到了一間雕梁畫柱的屋宇前, 她一瞬間竟然有些緊張,她擡眸無措的看了祁禹一眼, 祁禹只含笑看著她, 目光溫柔。

安婳深吸了一口氣,緩慢的推開門, 走了進去。

屋裏燈火通明, 入目望去, 掛滿了整整一個房間的畫。

安婳定睛細看, 畫上沒有一張不是她, 眉眼處畫的栩栩如生,身姿靈動傳神,手裏或是拿著花,或是看著遠處微笑,沒有一張是一樣的。

安婳眨著眼睛從畫前走過,畫上的她一開始還是孩童的模樣,紮了兩個發髻,乖巧又可愛,然後畫上的她一點點變大,有了少女的嬌羞,身姿窈窕依人,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,面頰變得越發嬌艷美麗,身段也變得婀娜,眉眼的神采也畫的更加細致,可以看出作畫的人畫技在不斷的變好,隨著安婳的變化而變化著。

安婳從每一張畫上細細看過,她看得出來這裏的每一張畫都是出自祁禹的手,她驚訝的發現祁禹畫下了她每一年的容貌變化。

“婳兒,生辰快樂。”祁禹在她身後柔聲道。

安婳忍不住回過頭,驚奇的看向祁禹,疑惑的開口:“……怎麽會?”

祁禹含笑,擡起手,摸了摸她的面頰,輕聲道:“我說過,以後我只畫你一個人。”

安婳眼眸明亮,帶著難以置信的欣喜,“我每一歲的模樣你都記得?”

“你剛生下來的時候我不記得。”祁禹故意逗她,沈吟道:“那個時候我還太小了。”

安婳忍不住嗔了他一眼,手心在他的胸口拍了一下,“你知道我在問什麽。”

祁禹揚起嘴角,把她的手捉到手裏,輕輕的攥著,柔聲道:“以前,你是祁嘆的未婚妻,我有遵守母後的話,離你遠遠的,可是還是忍不住看著你,每年八月十五的這一天,衛海棠都會讓你進宮,賞賜你一份月餅,一份生辰禮物,每當那一天,我總是忍不住等在路口,裝作不經意的路過,想要看一眼你長成了什麽樣子,一年之中你又有了哪些變化,回來之後我就會畫一幅畫,當作送你的生辰禮物,可是從未想過要送給你,如今……你是我的,我終於可以把這些生辰禮物一起送給你,婳兒,你喜歡嗎?”

安婳想起這些年的偶遇,原來都不是巧合,而是祁禹有意為之,他或許冷著臉在路上徘徊很久,只為了等她路過,又或許躲在假山後,看她走來,才假裝走出來。

安婳忍不住眼睫變得濕潤,心裏沈悶而酸澀,她不由擡頭吻了吻祁禹的唇。

祁禹嘴角彎了起來,柔聲道:“以後,你每年生辰,我都給你畫一張畫像好不好?”

安婳眼裏含著瀲灩水光,輕輕的點了點頭,她看著祁禹的唇,第一次這麽期待他的唇落下。

祁禹看著她,低聲道:“婳兒,我想喊你娘子需要多少銀兩?”

安婳怔了怔,然後露出淺笑,在他的唇瓣上輕輕啄吻了幾下,聲音輕柔而緩慢的道:“不要銀兩,要一輩子。”

祁禹忍著笑沒有回應她的吻,而是繼續誘惑般的問:“那麽讓你喊我夫君又要什麽”

安婳看著他就是不肯落下來的唇,惱羞成怒的在他的唇瓣上輕輕咬了一下,嬌聲道:“要生生世世。”

祁禹含笑用鼻尖蹭了蹭她的挺翹的鼻尖,聲音低沈,含著不易讓人察覺的鄭重,“成交,永遠不許反悔。”

他輕柔的捧起安婳的臉,吻終於落了下來,輕輕的含著她的嘴唇,柔軟、溫柔、甜蜜而纏綿。

安婳抓著他的衣襟,默默的感受他給予的這個吻,心裏一片柔軟。

過了一會兒,兩人的唇才慢慢的分開,帶著一片柔柔的水光,視線仍然繾綣的絞在一起,不舍得離開。

祁禹眸色沈而專註的看著她,驟然將她攬腰抱起,有力的臂膀將她穩穩的抱在懷裏,大步朝屋內走去。

安婳驚呼一聲,抱緊他的脖子,擡頭看著他輪廓分明的下頜,心頭一陣亂跳。

這一刻,她明白她愛極了祁禹,她願意將她的一切給予祁禹,她願意為他而綻放,也願意將自己交托給他,所以她柔順的靠在祁禹的懷裏,定定的看著他,等待著祁禹將她帶去一個她從未去過的地方。

祁禹的每一步好像都走在她的心上,帶著難言的緊張與羞澀,噗通噗通,她的心忍不住跳了起來。

祁禹抱著安婳穿過裏門,來到臥房,這是東宮裏他們日後要住在一起的宮殿,管家送來的他們的貼身物品,早已被祁禹吩咐都放到了這間極大的宮殿裏,在東宮他和安婳不再是各有各的住處,而是共同住在這間宮殿裏,夜夜相對,相互依偎。

宮殿裏裝飾華美,擺放著許多琉璃燈,映得屋內恍如白日,可是跟白日又有所不同,帶著夜晚獨有的靜謐與暧昧。

安婳看著屋內的擺設,眼眸流轉,和琉璃燈一樣光亮,直到看到中央那張大床,她的臉頰忍不住泛起了粉霞。

祁禹將她放到鋪滿了紅色花瓣的大床上,安婳一下子陷在柔軟的床鋪中,層層疊疊的裙擺宛若嬌花一般漾開,透著嬌艷欲滴的美,安婳則是層層花瓣裏的花芯,等著祁禹前來采蜜。

她嫣紅的唇微微張著,一雙澄澈靈動的眸,流光璀璨的轉動著,泛著盈盈的水光,屋裏很亮,暖暖的光打在她的身上,凝脂的肌膚猶如上好白玉,觸手溫滑綿軟。

祁禹伸手摘下她頭上的芙蓉簪,墨發傾瀉而下,灑在滿是艷紅花瓣的錦被上,白皙的臉頰襯得如最嬌媚的妖精,帶著難言的誘惑。

祁禹眼中柔光更亮,心神蕩漾的亂了呼吸,如話本裏被妖精所迷的書生,迷戀的視線落到安婳紅潤飽滿的雙唇上,低頭輕輕吻住。

他本想在補給安婳一場屬於他們的婚禮之後,再擁有她,可是他不得不對自己承認,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占有她,想要肆意碰觸她柔嫩的肌膚,汲取她的甜蜜,他再也等不下去。

他從安婳的唇上移開,擡起身子,居高臨下的看著身下的安婳,深邃暗沈的目光變得燙了起來,呼吸變得更重,目光沈沈的下移,最後落在了安婳的纖腰上,他的手慢慢的覆了上去,緩慢的拽下上面的淡色輕絲腰帶。

輕絲腰帶被扔到了地上,像被人遺忘了一樣,它的主人沒有時間管它。

屋內明亮的燈光,足以祁禹看清每一寸他想看到的,也足以讓他看到每一處的變化。

安婳的鼻間是濃濃的花香,熏的她暈乎乎的,如置夢中,她的心跳得很快,她的指尖在微微顫抖的抓著身下的錦被,後來她的唇、她的腳尖都在顫抖著,渾身上下陣陣酥麻著,她緊緊的盯著床上錦繡花團的芙蓉帳,芙蓉帳起起伏伏,不斷激蕩,直到她的眼裏溢上被欺負的急了的水霧,再也看不清幔帳上的花紋。

安婳在溢滿花香的床上,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嬌花,在今夜盛開、綻放,被迫舒展著花瓣,被橫沖直撞的采擷著花芯的香蜜,花瓣被晶瑩的露珠打濕,顫抖著、脆弱的承受著露珠的浸潤。

……

祁嘆看著天上的圓月悶頭又喝下一口酒,酒水順著他的下頜淌落,打濕了他的衣襟,他也不管不顧,他被關在府內,每日無所事事,除了喝酒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麽,越王府裏一片愁雲慘淡,她的母妃被打進了冷宮,他註定與太子之位無望,李文兒自從沒了孩子,每日以淚洗面,他也沒有心情去哄她,他已經自顧不暇,沒有時間再跟她虛情假意。

今日是中秋,也是安婳的生辰,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是他,和她團圓的人也不是他。

祁嘆看著天上的月亮,只覺得刺眼,好像在嘲笑著他的狼狽和無能,他的眼裏是濃濃的不甘,可是他無能為力,他什麽也做不了,他只能被關在這冰冷的令人討厭的王府裏。

他仰頭又灌下一口酒,辛辣感直沖喉嚨,激得他眼眶發紅,忍不住低頭咳了幾聲。

“皇兄。”一道腳步聲走來,在他面前停下。

祁嘆皺起眉頭,擡頭望去,祁航一身黑袍的站在月光下看著他,他心頭一陣火起,拿起酒壇子就朝祁航砸了過去,酒壇子打在祁航的腿上,又滾落在地上,應聲而碎。

他忍不住怒吼出聲:“如果不是你出的餿主意,我和我母妃怎麽會淪落到此等地步!都怪你!”

祁航被酒壇打到也沒有移動半步,仍然恭敬的道:“皇兄,我知道你怪我,可是我當初也是為了你和貴妃娘娘好,才出了這個註意,我知道你急著得到皇嫂,才想要幫你快些得到她,這個計劃本來萬無一失,只是沒想到會出了衛召之這個意外,我也是始料未及,更何況我也不知道貴妃娘娘竟然做過那麽多事,如果我早知道,必定策劃的更詳細一些,不會有此疏忽,這次功虧一簣實在是可惜。”

祁嘆眸色陰沈的看著他,“你還來幹什麽?我母妃害死了你娘,你不怪她?”

祁航無所謂笑了笑,情真意切的道:“我娘會死,不過是因為她蠢笨,與人無尤,更何況她故去多年,我早已不記得她的模樣,相反的,貴妃娘娘對我的關懷,我卻言猶在耳,如今見她在冷宮中受苦,實在是心有不忍,想要救她出囹圄。”

祁嘆眸色緩了緩,看著他道:“你今日前來究竟所謂何事?”

“我想向皇兄鄭重道歉,還想來問一問皇兄,皇兄難道甘心就這樣被大皇兄踩在腳底下,看著他和皇嫂夫妻恩愛嗎?”

祁嘆又拿起一壇酒,仰頭喝了幾大口,聲音憤怒的道:“我當然不甘心!”

“那麽皇兄何不拼一把?”祁航看著他若有所指的道。

祁嘆一楞,驚訝的看向他,不自覺攥緊了手裏的酒壇,眸子瞇了瞇。

……

一夜過後,祁禹隨身不離的淡粉色繡帕上多了一朵紅梅,被他珍藏的在櫃子裏。

晨光熹微,暖洋洋的照進屋裏,祁禹的睫毛動了動,然後睜開了漆黑的眼。

他低頭望去,安婳在他懷裏均勻地呼吸著,一頭青絲瀑散在床褥上,露在錦被外的是大片如玉似雪的肌膚,上面還帶著他留下的痕跡,紅艷艷的嘴唇微微張著,看上去柔軟濕潤,眼角還有些淚痕,想起昨夜她被自己逼哭了的模樣,祁禹的喉嚨又是一陣發緊。

他微微擡起身子,忍不住在她白嫩嫩的肩膀上印下一吻。

安婳的肩膀輕微的縮了縮,睫毛不安地顫動起來,眼睛卻始終緊緊的閉著。

原來因為是害羞在裝睡。

祁禹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,不由微揚起嘴角,低笑了兩聲,然後故意湊上去,把她變的紅潤的耳唇含進嘴裏,又在她的頸側接連印下親吻。

安婳感受著祁禹連續不停的吻,手不由偷偷的攥緊了身下的被子。

宮女們似乎擔心會打擾主子們休息,屋外一點聲音也沒有,屋內安靜到安婳能聽到祁禹逐漸變得粗重的呼吸聲,和他親吻在她肌膚上的水聲,她終於忍不住松開攥緊被子的手,發出一聲低低的嗚咽,就像昨夜被欺負急了的時候一樣。

她終於裝不下去,睜開了水潤的眼,眼神無辜的帶著控訴。

祁禹低笑,額頭抵著她的額頭,柔聲道:“娘子醒了?”

安婳不好意思看他,想起昨夜令人眩暈的一切,她便忍不住紅起臉,眼神閃躲,輕輕的點了點頭。

祁禹低笑,眼眸幽深而明亮,帶著饜足的光,“娘子,早。”

安婳紅著臉點點頭,還是不肯開口。

祁禹微微挑眉,低聲道:“娘子不乖,夫君跟你說早安,你怎麽不跟夫君說早安。”

安婳臉頰更紅,“王爺,早。”

祁禹眸子一瞇,在她屁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,“叫我什麽?”

安婳難以置信的看向祁禹,一雙杏眸睜的大大的,她剛剛被祁禹打了屁、股?

“嗯?叫我什麽?”祁禹貼著她的唇瓣繼續追問,有些霸道的道:“再叫錯,繼續罰你。”

安婳既氣又忍不住紅了臉,擔心祁禹真的會再打她的屁、股,怯怯的看著他,倒是一點也不疼,就是羞人,羞的她整個人都燥熱起來。

她擡起頭主動送上了甜甜的一吻,水眸含羞的看著祁禹,“夫君,早……”

祁禹彎起唇角,眸底星星點點,在她唇上獎勵一般的吻住,把唇瓣含在嘴裏輕柔的吮吻,手順勢挪到了她的腰上,改為揉捏,輕柔的給她按揉著酸痛的腰肢。

祁禹的力氣不大不小,極為適中,舒緩了她腰上的酸痛,也按的安婳全身更加綿軟,她的身子本來就還軟著,如今更沒力氣反抗,只能乖乖任由祁禹親著。

安婳身上沒有一處不是細滑柔軟的,叫祁禹愛不釋手,揉著揉著,忍不住又有些心猿意馬起來。

直到祁禹終於肯放開安婳受苦已久的唇瓣,安婳連忙按住他不斷作亂的手,聲音低低的小聲道:“我想沐浴。”

祁禹含笑湊到她耳畔,輕聲道:“昨日婳兒睡了之後,夫君已經幫你洗過了,保證每一寸肌膚都洗的幹幹凈凈,絕對沒有落下一處。”

安婳想起昨夜自己累極,忍不住睡去後他不知又做了什麽,忍不住面頰羞澀的紅了起來,“該起床了……”

她翻過身,不敢再看祁禹,從床上坐起,被子滑落,露出大片雪膚和胸前的迤邐風光。

祁禹眸色一暗,一個用力將剛剛起身的安婳,又拉回了懷裏,安婳只來得及驚呼一聲,便被堵住了唇舌。

冬桃如同往常一樣端著水盆,想來服侍安婳起床,走到門口,卻一下子頓住了腳步,僵了片刻,連忙面紅耳赤的走開。

太子不愧是惡獸,果然兇猛。

冬桃忍不住心道,也不知她家小姐那麽柔弱的身子受不受得了。

安婳還是又一次沐浴了,她浸泡在水裏,全身綿軟無力的靠在祁禹懷裏,雙手抱著祁禹的脖子,有祁禹支撐著,她才沒有滑入水裏。

熱水稍稍舒緩了身上的疲累,安婳想起祁禹欺負她欺負個沒完,便忍不住生氣,昨夜說的那麽深情,可是欺負她的時候卻一點也不手下留情,她越想越氣,不禁湊過去在祁禹頸側露出一排小貝齒,低頭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。

祁禹微微吃痛,卻忍不住勾起唇角,笑了起來,寵溺的擡起手,輕輕在安婳的背上滑動,安撫著她。

她咬人的模樣,真像一只被欺負的狠了開始咬人的小兔子,偏偏更加勾起猛獸想要將她吞吃入腹的欲、望,而不自知。

祁禹勉強把自己心裏的那頭猛獸關回門去,洗過澡親手幫安婳穿上衣裙,然後才喚人進來伺候。

宮女們依次走了進來,面不改色的換下淩亂的床單,處理掉扔了一地的衣服。

只有冬桃給安婳梳頭的時候忍不住紅了臉,她總覺得她家小姐變得不一樣了,可是她形容不上哪裏不一樣,她只知道她家小姐變得更美了,是那種熟透了的美。

安婳看著鏡中的自己,忍不住有些羞澀的移開了眼,鏡子裏的她,臉頰微微泛著粉嫩,眉眼間有些慵懶的疲憊,眼角卻泛著春光,嘴唇比以往都要艷麗,她整個人就像屋外含苞待放的牡丹,驟然綻放,變得艷麗無雙,眉眼裏都是滿滿的春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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